清晨,我已来到太子寝宫。
赵行简还睡得四仰八叉的,我只好轻声唤他:「殿下,已经寅时了,该起了。」
他眼睛都没睁,迷迷糊糊道:
「天都没亮,起这么早,今天是有李老师的实验课吗?」
「啊,又要测一天的水稻数据啊!」
我愣了一下。
太子的老师有好几位,但没有一位老师是姓李的,更不会有需要测水稻数据的实验课。
或许可以通过这查到他的真实身份。
我暗自记下,然后面不改色地继续叫他。
「殿下,时辰不早了,您该去上朝了。」
「上朝!」赵行简一下清醒过来。
睁开眼看到我,他眼神有些慌乱。
「阿珂,我……不,孤刚刚说话了吗?」
「没有,殿下刚刚什么都没说。」
他这才放下心来,起身洗漱,到了马车上还听到他喃喃自语。
「凌晨三四点就要起来上班,难怪古人都短命!」
我留了个心眼,想要等他回来旁敲侧击着打探他的来历。
可等上朝回来,赵行简却是脸色惨白,骤然一副失了神的模样。
我察觉不对,特地派人前去打探。
原来是他上朝时,正逢几个官员言语不慎,触怒帝容。
结果便是被当众处以凌迟之刑。
皇帝为了历练太子,特令他全程观看,还派人盯着不准他闭眼。
当天晚上赵行简就病了。
夜里,寝宫里传出了压抑的抽泣声,我隐约能听到他的说话声。
他说,他想回家。
一连半月,他都没出过寝宫,我日日守着,逐渐确信他不是他人派来假扮太子的棋子。
他是不知何处来的一缕幽魂。
我反而不怕了。
可他如今占了赵行简的身体,便要承受太子这个身份带来一切利弊。
我想起那片水稻试验田,故作焦急地问他:「殿下,您种的水稻好像出问题了,怎么办啊?」
赵行简立马从寝宫冲了出来。
「什么!谁动了我的作业!」
>